自然与人,这是一个古老而常新的话题,它的历史甚至比“道德”这个公认的最古老的命题之一还要长。
日前,新华社受权播发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共9大部分35条,从总体要求到分项设计,系统全面,是继党的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对生态文明建设作出顶层设计后,中央对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一次全面部署。
《意见》提出,到2020年,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取得重大进展,主体功能区布局基本形成,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显著提高,生态文明主流价值观在全社会得到推行,生态文明建设水平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相适应。
在当前“我国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已成为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大瓶颈制约”的情况下,《意见》的出台又一次引发人与自然关系之间的层层思考。
环境与我孰为主
以“无为而治”而被后人铭记的古代先贤老子在其著作《道德经》中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意思是说天地对待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一视同仁。自然不会因为你是人类而对你更加善良。
但翻开世界历史的画卷,我们看到的却是“人定胜天”、人类如何征服自然的历史。人成了天地之间的主体,而自然只不过是满足人类“征服欲”的附属。
可是事实上,地球存在了多长时间?宇宙又存在了多久?在这个时空当中,人类不过沧海一粟。
正如吴军在《文明之光》一书的引子中所提,若将地球的年龄缩短成一年,则人类仅在最后的半小时才出现。要读懂人类文明史,要从更深的层次去看待生态文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生态文明几乎可以等同于人类文明的概念,因为人类的发展历史就是不断地克服种种变化着的障碍、从环境中获取自己所需的过程——那就必须跳出人类本身的意识局限,从宇宙形成的原点出发,用超然物外的视角来看待生态文明。
有人这样概括《切尔诺贝利:死区生灵》这个纪录片所讲的故事:在人类离去之后的切尔诺贝利,动物过得好不惬意。人类的禁区,却是动物的乐土,这样看来,人类究竟算什么?人甚至可以说是比核污染更为可怕的存在!
当然,这个可怕是对那些比不上人类“强大”的动物而言。但是,在面对自然的威胁时,“强大”的人类只能丢盔弃甲地逃离,“柔弱”的动物们却能够经受住核辐射的考验,在人类离去之后,反而生活得“萌萌哒”。这样的对比,不值得人类深思吗?
而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自然永远能够卷土重来,即使人类尽最大努力去摧毁它。人类为自然所做的一切努力归根结底都不过是为了自救而已。所谓的保护环境,不过在保护适宜人类自己居住的那种环境:有足够的阳光、干净的空气和水,以及多种多样的、相互间能够形成链条与循环的生物。
甚至,即使人类的技术真的进步到了足以“毁灭”地球,使它变得再也不符合人类以及现存的、已知的所有生命体形态居住了,也不是说它就被完全地破坏掉了。也许它会变成一个适宜机器人或者另外某些暂时未知的物种的家园。
因为,地球是母亲,人类不过是她众多孩子中最调皮的那个。母亲面对自己的孩子,终究是输得起的。我们的种种思考与改进,都不过是为了苟延残喘,在母亲怀里多赖一会儿。
青山见我应如是
但是,要求人类永远用这样宏大的、超脱的、类似于《三体》中的“宏世界”中的文明欣赏地球文明时才会具备的心态来看待自己在地球上的一生,未免不合实际,甚至有可能让人“看破红尘”,觉得活不活都没大所谓。